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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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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應渠考完會試就給沈父寫了信。

過了幾天後沈父在清水縣裏就收到了柳應渠的信,他拆開信封看了好幾眼,眉開眼笑的。

兒婿考上了會元,這要是真考上狀元,那就是三元及第了。

沈父記起自己說過的糊塗話來,他之前還說讓沈清梧找一個三元及第的兒婿。

“去庫房裏哪些禮品,我要去柳家村。”

柳應渠在信封裏還夾雜了對譚大娘他們的信,正好沈父去看看親家母,表達一下親近的意思。

“是,老爺。”

沈父來回踱步,大昭的會元,他們家的了。

就兒子的那幾年的樣子,沈父沒想到能嫁出去還嫁給了一個文曲星,這是從小山村裏飛出的金鳳凰了。

沈父心裏有些擔心柳應渠會不會翻臉不認人,他也是聽說過不少這樣的事,他把心思壓在心頭,讓人駕著馬車去柳家村了。

柳家村裏,譚大娘正忙著給果樹松松土,她最近吃得好睡得好,人的精神勁頭也好。

柳雲華從聽見高大死後,這精神也越來越好了,時不時還要和柳雲願去後山捉一捉獵物。

“娘,吃午飯了。”柳雲願喊了一聲,譚大娘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來了。”譚大娘夾著肉吃,隨口問了一下柳雲願:“最近一直有媒婆上門,你有看上的嗎?”

柳雲願癟嘴:“都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來的,我才不喜歡。”

“那你十七歲了,總歸要嫁人。”

柳雲願:“二嫂還是十八歲嫁人的。”

“我給你說你的事,你扯你二嫂。”譚大娘對柳雲願也生不起氣來。

“那雲華有看上的沒?”譚大娘轉頭又去看柳雲華。

柳應渠考上解元的事一傳出去,不僅柳雲願被人搶著要,柳雲華也有不少人上門提親。

“……我不想嫁人。”柳雲華比起之前的怯弱,多了一些勇氣。他對成親這事也沒什麽念想了,而且他知道那些人上門提親只是看在應渠的面子上,眼底的不屑還是沒有完全遮住。

譚大娘還準備說話,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親家母。”

一聽這話譚大娘也坐不住了,她連忙去開門。

沈父精神抖擻的說道:“嘮叨了,親家母,應渠來信了。”

“快進來,還帶什麽東西。”譚大娘連忙讓柳雲華去泡茶,讓柳雲願去拿果脯和點心。

柳應渠雖然去考試也時不時會捎來信,問一些事,帶來一些特產,還給柳雲華和柳雲願買了一些哥兒喜歡的胭脂水粉和首飾。

他們家除了柳應渠也沒識字的,往往就把柳應渠的信拿去給村裏讀書人讀來聽。

這讀的是柳應渠的信,村裏人都要瞧瞧熱鬧。

“親家母,今日我來為你讀讀信。”沈父其實還真有些好奇。

“親家公就讀吧。”譚大娘爽快說道。

沈父拆開信封讀了讀,問候了一下譚大娘然後說自己考了會元,要把他們接進京城。

田地就租給其他農戶,果樹也請人打點。

“我一個老婆子去什麽京城,要去就帶著雲華和雲願去吧。”譚大娘心裏激動,還是有些不敢。

京城可是大昭的中心,她這輩子都不想過能去京城,而且她一個老婆子去了也只是拖後腿。

“親家母,你知道會元是什麽意思嗎?”沈父對上譚大娘迷茫的眼神解釋了一遍。

“應渠這麽厲害?!”譚大娘先是驚訝,隨即就是自豪了。

沈父勸道:“所以接親家母去享福。”

譚大娘笑了笑:“勞煩親家公把雲華和雲願安排上京城去,我還要在這忙會一段日子。”

沈父又勸了勸,譚大娘咬口不答應。

等沈父走後,譚大娘心裏也高興,她沖著柳雲華和柳雲願說:“你們快去收拾東西,跟著沈家的商隊一起去京城。”

柳雲願:“娘,你怎麽不去?”

“你們先去,娘等過段日子就來。”

柳雲願和柳雲華也沒察覺到什麽,他們倆去收拾衣服去了,譚大娘給兩個兒子一人塞了五十兩銀子。

“太多了,娘。”柳雲華連忙推開。

“去京城裏要花的錢還多,身上帶著,應渠給了不少錢,還有的錢我留著給你們攢嫁妝。”譚大娘笑著:“至於應渠的那份,我也給他留著。”

次日一早,沈清梧要的錢和人被沈父送上京城,柳雲華和柳雲願坐在馬車上有些稀罕,沈家的馬車外表簡單,但裏面一應俱全,坐墊非常的軟。

“大哥,我們要去京城了。”柳雲願有些興奮坐不住。

“雲願在外面不能任性了。”柳雲華第一次帶著弟弟出遠門,他心裏告訴自己要沈住氣。

“大哥我知道了,好想二哥。”自從柳應渠成親後去讀書了,他在後山上也沒有抓到什麽獵物,還是要二哥來才能好好抓。

柳雲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點慌,他掀開簾子再看了一眼清水縣又放下了簾子。

日子漸漸暖和起來,柳應渠又收到了劉夫子和雲夫子的信。

劉夫子照例一頓鞭策,反正柳應渠是越發覺得應該努力了。

雲夫子說了一些學識上的話,提出了一個要求,讓柳應渠去國子監裏拜訪一位夫子。

說那位吳夫子是他的恩師,要是柳應渠有時間就去幫他看一下。

柳應渠:“!!!”

雲夫子竟然和國子監有關系,一個寧陽郡一個小縣城的夫子和國子監的吳夫子這是什麽意思,按照雲夫子的說法還是恩師。

所以他間接也算是國子監的學生。

國子監就在京城裏面挨著一塊山地,它是大昭最高的學府,下設祭酒、司業,掌管教令;監丞,專領監務。在國子監裏也設立了博士,可以說是所有書生心神向往之地。

而國子監的學生基本上就是貴族和官員子弟,但也有特例,在學業上非常優秀的人可以進入國子監。

雲夫子相當於是柳應渠的師父,雖然還未行正式的拜師禮,但兩個人心照不宣。

這位吳夫子相當於是他的師公。

柳應渠有一個想法,是不是他沒考上會元,雲夫子就不會把他介紹給吳夫子。

不行,他怎麽能這麽想,雲夫子不是這樣的人。

他真是太骯臟了。

“柳郎,你去哪?”沈清梧問道,他今日去了酒樓看了一下就回府了。

“我去國子監。”柳應渠笑著說:“去拜訪一位老前輩。”

“是雲夫子的恩師。”

“拜訪師公怎麽能不帶禮品。”沈清梧眼睛一亮立馬讓人去倉庫裏拿禮品。

“照著貴的拿!”沈清梧對著蔣羅羅說。

在沈清梧的眼裏貴的就是好的。

他還上前給柳應渠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柳郎,要好好表現。”

國子監的夫子可是很有學問,柳郎要是能得到指點在殿試上就更能考探花了。

“姑爺。”蔣羅羅把手上的禮品給他。

柳應渠本想著自己出錢去買的好東西,結果老婆就這麽貼心,只是這也太多了。

“清梧,太多了。”

沈清梧也覺得這樣拿著不好看,他從柳應渠的手中拿著了兩件東西,開心的說:“這樣就好了。”

“好,那我就走了。”柳應渠笑著說。

柳應渠心裏暖洋洋的,他提著禮品去國子監,國子監距離他們這條街並不是太遠,柳應渠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國子監門口。

和清水書院和雲水書院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國子監占地面積很大,建築莊嚴,墻壁看上去就很貴。

國子監不僅是學習的地方,它同時也是主管教育的機構。

在國子監裏面擔任夫子的人,很多書都是他們編寫而成,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你不是國子監的學生,你找誰?”一個守門人攔住了柳應渠。

“我找吳夫子。”

守門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找人先登記,還要去和吳夫子說一聲才能進去。”

這是針對守門人並不熟悉的人來說的流程,一般認識的人想要進國子監是可以進去的,不然這一去一來就太浪費時間了。

“好。”柳應渠拱手說。

他沾染了墨在登記的本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守門人也是認識字的人,他看了一眼柳應渠的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又覺得這名字有幾分熟悉。

他讓人去找吳夫子了。

他說道:“你是今年的會元是同名同姓,這緣分可真巧。”

柳應渠笑著:“兄臺說的會元就是我。”

守門人瞪大了眼睛,他上下打量柳應渠,雖然之前就覺得柳應渠長相俊美,氣質非凡,現在更覺得柳應渠是人中龍鳳了。

這莫不是騙人的?一個會元來找吳夫子幹什麽?

“柳公子你認識吳夫子?”

“是我的夫子認識吳夫子,讓我一定要拜訪。”柳應渠說道,他一個山溝溝的人怎麽和國子監扯關系。

其實譚恒那貨就是國子監的。

守門人心裏對柳應渠的夫子又好奇起來不過他沒問。吳夫子以前只有一個弟子,不過就是這位弟子比較慘。

在快要殿試的時候和人起了沖突,把腿給弄殘疾了。這樣殿試也不能去參加了,連官也不能做了。

大昭朝雖然對做官的相貌沒有多大的規定,但能做官的人總不能是一個殘疾。

而且這種殘疾還是在腿上。

沒有人會包容。

之後吳夫子的這位弟子也就銷聲匿跡了。

那還是吳夫子唯一的一個弟子。

在國子監裏還在讀書並沒有因為會試和殿試而感到躁動,就算有也是在私底下。吳夫子擔任了監丞,專領監務,但他還是在國子擔任了教學的任務。

吳夫子為人比較嚴肅,頭發已經花白了。講課也是循規蹈矩的不受到學生們的喜歡,再加上又領了監丞,就越發不討喜了。

他們還知道吳夫子這麽大的年齡了還沒有娶親,至今還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是一個怪老頭。

可是在原著中就是這位怪老頭的徒弟在城亡之際頂著壓力站在了城墻之上,他甚至沒有腿。

在原著中這位怪老頭在國破之際也殉節了。

甚至是無人問津。

“吳夫子,在外面有一個書生找你。”一個人跑著過來說。

吳夫子皺皺眉頭:“他叫什麽名字。”

“似乎叫柳應渠。”

吳夫子楞了一下,這名字和會元的名字簡直是一模一樣,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他根本不認識這位會元。

下課的國子監學生們也聽見了這句話,柳應渠這個名字最近在京城裏很出名,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人突然就奪了會元,把顏臺和譚恒壓在下面。

“這不會是假的名字吧,就是為了欺騙吳夫子。”一個學生喃喃自語。

“我們跟上去看看。”一個學生建議道。

“吳夫子也不可能認識會元的,估計是惡作劇。”

在國子監這些日子也有談論柳應渠,國子監的夫子們還想著早就應該把柳應渠收入國子監,他們心裏還是有些遺憾和懊悔。

這是馬後炮,當時誰知道一個山溝溝出來的人會是會元。

吳夫子走近山門。

柳應渠已經和守門人熟悉得稱兄道弟起來了。

“誰要找我?”吳夫子聲音冷冷的。

柳應渠一擡頭就看見吳夫子面無表情的臉,他心裏下意識就心虛起來。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連忙拱手:“學生柳應渠拜見吳夫子。”

很多書生有了功名都是稱作學生,吳夫子沒什麽反應:“你找我什麽事?”

“學生的夫子來信說您是他的恩師,讓我一定要來拜訪您。”

吳夫子眉頭抽動了一下:“恩師?”

他的心臟驟然加快。

他這輩子只有一個學生,而那個學生……是他最驕傲的學生……

柳應渠拱手:“學生的夫子姓雲,他叫雲儀。”

柳應渠的話音一落下,吳夫子的瞳孔緊縮,他好久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吳夫子神色有些恍惚。

他還記得雲儀的身姿和樣子,卻每一次都會想起來雲儀那雙被廢掉的腿。

滿眼都是血。

吳夫子喉嚨有些幹澀:“他讓你來看我?”

“是。”

“他還好嗎?”

“夫子氣色好多了,還會罵人了,也會氣人了。”柳應渠舉了一個很糟糕的例子。

“那就好。”吳夫子挼著胡子笑了起來:“你和會元什麽關系?”

柳應渠瞧見有一些學生沖著這邊東張西望的。

“聽見什麽沒?”一個學生說道:“別擠別擠。”

“好像是吳夫子的徒弟什麽的,沒聽清。”

“到底是不是會元啊,還是同名同姓的冒牌貨。”

柳應渠和守門人稱兄道弟那會兒,已經把吳夫子在國子監的情況打聽清楚了,他很慚愧他應該在準備來的時候就打聽清楚。

他師公是國子監的監丞,就是那種專門處罰學生的人,一向不受到學生的喜歡。

柳應渠:“學生不才正是會元。”

他端著君子如風,唇角含笑恭敬拱手道:“學生柳應渠拜見師公。”

“!!!”

在一旁躲躲藏藏的學生們耳朵嗡嗡嗡的響。

啥?

說了什麽?

他們的耳朵還是好的嗎?

師公?!!!

會元的恩師的恩師,是吳夫子的殘疾弟子!

怎麽可能?!

吳夫子的殘疾徒弟不是銷聲匿跡了嗎?上哪去教了一個會元出來!

學生們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吳夫子一聽這話,神清氣爽,他感覺壓在心裏的大石頭就松了幾分,這聲師公叫得他渾身都酥軟了。

會元是他徒弟教出來的!

昨天他哪能想到這今年新出爐的會元就和他的關系相互緊密起來了,師徒的關系在古代可堅固了,他們相當於是一條船上。

古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

國子監的那些老家夥還在羨慕教會元的夫子,他現在直接白撿了一個會元。

“叫什麽師公,以後就叫我吳夫子。”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虛榮的人。

柳應渠說道:“是,師公。”

哎呀,這孩子真是的,吳夫子想要嘴角上揚但他還是忍住了。

吳夫子帶著柳應渠走進了國子監。

“你殿試準備的如何?”

柳應渠邊看國子監的風景,他聽見吳夫子就沒再看了:“最近一直在做策論。”

殿試上只考策論,考一天。晚上改試卷,第二天一早就出成績。

殿試分為一甲,二甲,三甲。

一甲中只有三個人,分別是狀元,榜眼,探花。

目前柳應渠還是敢想一想前三甲。

吳夫子把自己出的策論從房間找出來了:“你回去多做做。”

“是的,師公。”柳應渠接了過來,畢竟是師徒有些動作還是很相同的。

比如做卷子。

“說了叫我吳夫子。”

柳應渠從善如流叫了一聲吳夫子。

他被留在這吃飯又做了三套卷子,吳夫子帶著他去國子監裏走走。

國子監裏正是下課的時間,有不少學生在談論書本上的知識,還會與人爭辯起來。

看見柳應渠和吳夫子向著吳夫子行禮。

“你性子看著也端正,不要去惹事。”

“是,吳夫子。”柳應渠覺得自己或許是有些端正。

“你如今住哪?”剛從縣城裏來的書生在京城多半是租房子住,沒錢就住在客棧裏。

柳應渠說了自己住的那條街。

吳夫子沈默了一會:“挺好的。”

他都住不上。

他怕柳應渠重蹈覆轍,忍不住總會多說一些。

柳應渠認真的點點頭並沒有不耐煩。

夜深了,柳應渠這才離開了國子監。

一進柳府,柳應渠就脫下了自己的大氅去旁邊坐著烤火。

“怎麽把大氅脫了?”沈清梧去抓柳應渠的手。

“外面走熱了一些。”柳應渠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他把卷子放在桌子上,沈清梧好奇拿著看了會兒,沒到一會就頭疼。

他把卷子放在桌子上,就當自己沒拿過也沒看過。

“我讓人把東廂房的兩間屋子打掃出來了。”沈清梧也得了信,柳雲華和柳雲願要來。

他還是很高興,柳應渠去讀書去了就他一個在酒樓裏,能有兩個哥兒一起玩。

“大哥和三弟喜歡的裝飾你給我說說。”

柳應渠抿了一口茶:“大哥喜歡淡雅一些的,雲願就隨便弄一弄就行了。”

沈清梧調侃:“柳郎,你這是偏心。”

“雲願的風格我拿不準,他應該都喜歡。”柳應渠也沒半點愧疚之心,還笑了笑。

沈清梧還是讓丫鬟們把東廂房裝飾著精致些了。

柳應渠去書房裏做卷子去了。

他做卷子做會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再接著做。

殿試他就能見到皇帝了。

柳應渠心裏還是有些緊張。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考到了殿試,還要考探花郎,探花郎也是三甲,但是狀元也是前三甲。

柳應渠手指微動。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柳應渠夜裏總愛拿自己冰冷的腳去碰沈清梧,被沈清梧迷糊中用手在腹肌上拍了幾下。

漸漸的柳應渠的腳不冷了但也愛挨著沈清梧。

沈清梧推不動柳應渠:“柳郎你擠著我了。”

柳應渠應了一聲還是沒動。

沈清梧拍了拍他的腹肌和腰,柳應渠就含糊的應了一聲。

沈憂原著中出現的貪汙並未出現,柳應渠心中松了一口氣。

從清水縣城的馬車到了京城裏,柳雲華悄悄的掀開車簾去看,京城繁華,到處都是吆喝聲,舞榭歌臺。

馬車在路上行駛著還能聽見歌女清亮的歌喉,吳儂軟語。

“大哥,我們這是到京城了。”柳雲願大大咧咧的打開車簾去張望。

他時不時驚嘆幾聲,柳雲華想把柳雲願拉回來,柳雲願卻是不肯。

顏臺剛從書店裏買了柳應渠所看的偏僻書,他就聽見一輛馬車上有爭吵的聲音,他擡起頭來正對上柳雲願氣鼓鼓的樣子。

柳雲願也瞧見他了,瞪圓了眼睛,然後把車簾放下了,一點也瞧不見了。

顏臺搖搖頭沒放在心上,只覺得那哥兒氣鼓鼓的樣子像是一只松鼠。

他回到府上繼續讀書。

“大哥,我放下了。”柳雲願討饒道。

柳雲華這才說道:“在京城行事要小心些。”

柳雲願唔唔的應了一聲,實則心裏還是惦記著去玩,二嫂一定會帶著他去玩。

在府門裏柳應渠站在一旁,今日也找了個借口給自己放了假。

大哥和弟弟要來總不能不接待吧,柳應渠理直氣壯的想。

馬車停到門口,從馬車上柳雲華和柳雲願走下來,柳雲願朝著柳應渠招招手:“二哥!我來看你了!”

柳應渠:“慢點走,急急燥燥的。”

柳雲願癟嘴。

他去找沈清梧說話,還說悄悄話。

“大哥。”柳應渠主動上前去和柳雲華說話。

柳雲華說:“我們這段日子要麻煩應渠和清梧了。”

“大哥這是說什麽話。”柳應渠笑了笑:“你們來了,我也安心了不少。”

在身後綴著兩個人還在說悄悄話,還時不時把視線投過來。

這就是在說他。

“你們兩個走快點。”柳應渠喊道。

“我們就慢慢的走。”沈清梧反駁道:“我帶大哥和雲願去逛逛院子。”

柳應渠這就沒法了。

柳雲願拉著柳雲華高高興興的跟著沈清梧,反倒是柳應渠被晾在一邊。

他也跟著綴在後面,唇角一直帶著笑。

“大哥,雲願,我發現京城有一家的衣服做得很好看,明天帶你們一起去做衣服。”沈清梧一手挽著一個,臉上帶著明麗的笑容。

“當然順便給柳郎也做一身,殿試的時候穿著新衣去。”

柳雲願對著京城什麽事都好奇。

沈清梧拍拍胸膛:“明日一起出去逛。”

明日就去賬房支銀子開開心心的去玩。

他去賬房支銀子這個月支了七八回了吧,管他的呢。

這個月的銀子柳郎占了大頭。

沈清梧絲毫不心虛的想。

柳應渠在後面跟著,他還在琢磨自己的零花錢。

他這個月又攢了十兩銀子。

日日攢,月月攢,他就可以攢很多銀子了。

等逛會兒了,柳雲華和柳雲願吃了一頓晚飯,他們就由丫鬟帶著去了東廂房。

柳雲華被丫鬟伺候著別扭的,他連忙讓丫鬟下去了,自己躺在軟軟的床上露出一個笑來。

從他的隔壁傳來柳雲願的尖叫。

隱隱約約聽著像是“啊啊啊愛死二嫂了”。

柳雲華換上了睡覺的衣服,有人擡了水讓他沐浴,他實在受不了讓人看著他沐浴。

“你們先下去。”

柳雲願也披著衣服來了,他趴在柳雲華的床上。

“大哥,我跟你一起洗。”

“胡鬧。”

“這桶那麽大,也能把我放進去。”柳雲願不聽脫下衣服就跳進去了。

柳雲華紅著臉不說話,臉上火辣辣的。

雖然以前跟著柳雲願也一起洗過,但那都是小時候了。

“大哥,你過去一點。”柳雲願還擠柳雲華。

柳雲華氣悶:“自己一邊去。”

柳雲願討好道:“我給大哥搓背。”

“洗刷刷,洗刷刷——”

“你唱的什麽?”柳雲華說。

這調子這麽怪。

柳雲願:“我聽二哥唱的,我覺得挺好聽的。”

農村裏的房子是不隔音的。

柳應渠社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哥,我有預感。”柳雲願洗完了挨著柳雲華一起睡。

“我覺得二哥會是狀元。”柳雲願肯定的說。

柳雲華笑了:“快睡。”

狀元哪有那麽好考的,他簡直就不敢想,這狀元他只在是上清水縣時站在一旁悄悄的聽戲文聽過狀元郎。

三個哥兒開心的去逛街,柳應渠苦逼的讀書,時不時被叫到大學士府上考究學問,又時不時去國子監被吳夫子補課。

以前有劉夫子和雲夫子監督著,現在有沈憂和吳夫子監督著,柳應渠這條鹹魚也不得安生。

還有燕長戈天天跟著他,有時候沈清梧早起早睡了,他還在睡就會被燕長戈無情的掀開被子。

柳應渠抹了一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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